深夜偷袭,匈奴损失了八千兵马,而大祺,伤亡不到五百人。
渠顿在雪地中绕着单于主帐走了一天,最终决定,沿着苏里江沿线布兵,首尾相应,又与东路军遥相呼应,层层推进,不求快,只求稳,只需几日,就能围困住胡州城。
同时,他给胡州派了一个使者,言明莫礼就在他手中,想要儿子,那就主动开城投降。
温珣手里握着带血的长命锁,对使者道:“莫继已经离开,你们捉他的儿子也没用。相反,你们抓了胡州父母官的儿子,反而激起胡州军民一心,誓死抵抗,我们大祺,永不投降。”
“顺便,再给你们渠顿单于带句话,”他温声道,“齐遁在我们手中。”
他也不知渠顿此时是否已经对齐遁有意,反正一句话的事,对他没害处。
只是使者听到这句话后,脸色顿时难看起来。
温珣笑呵呵地把人送走,心中一喜,稳了。
宁微没有把兵力带回胡州,与此相反,他趁着那次夜间让匈奴两股军队战在一起之时,连夜把大部队带进了苏里江以北的大山中,蓄势待发。
渠顿一点一点地往南推进,想要找到大祺军队的踪迹,可如此一来,耗时费力,又完全见不到宁微的踪影,心中焦灼感一日比一日更甚。
这头焦灼,宁微却越发如鱼得水,很快他又找到了战机。
苏里江沿线是个大开口,给敌人很多可乘之机,但同时匈奴若要找到大祺主力军,又万分困难。渠顿摆出一字长蛇阵,其中就有三支队伍处于东侧部队与渠顿本部部队之间,一不小心,越走分隔越开,每支队伍都落了单。
等渠顿收到消息时,那三支队伍已经被分消蚕食,还附带一支不明就里傻傻往那赶的兵,全被大祺军给灭了。
渠顿双眼通红,抱头抢地,已经不想说话了。
两万兵马,就这么毫无防备地,没了。
集中在一起,先头部队被人打;分散开,两翼部队被人打,怎么都是错。
“全速赶往胡州州城!”
他就不信,此刻胡州还有防守。
温珣正在清点州内可调度的物资几何,一个下人来报,说是莫继回来了。
“他不是去前线杀敌救子了么?”他纳闷道,他在城门口把吴龄的发冠削了,雄赳赳气昂昂地孤身去找宁微的队伍,这还没两天,怎又回来了?
他带着下人前去莫府,果然看见莫继刚下马,他见到温珣,掷地有声道:“单于的大军打到家门口了,我决定与胡州共生死。”
温珣眉头一挑,不置可否。
莫继脸上闪过被人看穿的窘迫,把缰绳丢给管家,迫不及待地进府。
乌云翻涌,旌旗蔽天,暴雪狂风中,如蚁般密密麻麻的匈奴人沉默而有力地在雪中留下一个个脚印,停驻在胡州城前。
黑云压城城欲催,他们比这糟糕的天气更加让人心头压抑胆寒。
胡州州城之上军旗烈烈,莫继冷眼瞧着底下不远处几乎与对面的山色融为一体的匈奴士兵,寒气从脚底贯穿到头顶,颤抖着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红缨枪。
在重重兵马面前,有一辆囚车,里面关着的,正是他的儿子,莫礼。
他不知道他的儿子遭受了何种痛苦,只看到他靠坐在木栅栏旁,神情呆滞恍惚,被匈奴人毫不客气地拖拽出来,丢在地上。
“礼儿。”他嘴里喃喃,愣愣地盯着城头下的人。
吴龄愧疚地站在他身边,他受命与莫礼一同,如今这般,他有责任。
匈奴人在城下用一口不流利的大祺语破口大骂,对莫礼一阵拳打脚踢,莫继不忍再看,扭头离开。
胡州的州城城墙古老而沧桑,虽不如涉州那般苍茫亘远,但也历经了几朝更迭。温珣站在城头之上,与之前来的,还有被绑缚的齐遁。
隔着数丈高的城墙,渠顿坐在马上,与之遥遥相望。
数十日不见,温珣还是那么丰神俊秀,甚至比与他在一起那几天更白更精神了。这在以前,渠顿必定对这种人嗤之以鼻,就像他之前也同样不喜齐遁,留他在匈奴只是因为他会医术,能教他们大祺话。
现在,他觉得自己中了齐遁的毒。他喜欢上了齐遁,在看温珣时,竟然也会觉得这种文文弱弱的人值得欣赏,但这种喜欢和欣赏,又掺杂了几次被算计和被置之死地的恨意,让他牙根发痒。
如果说齐遁是草原上荡漾着碧光的澄澈湖泊,那么温珣更像是狼毒花,顽强霸道,危险又迷人,沾之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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