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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感觉有某些东西在悄然逝去,明明是紧紧握在手里的,现在却悄悄的从指缝溜走了,没人发觉,也抓不回来。
或许从以前开始,她就从来没有抓住过也说不定。
她处在一种十分疲惫的状态下,连眼睛的睁开与否都无法控制,但大脑却又奇异的平静。她想她已经处在一种偏执的边缘了,只要迈过去就注定有什么东西无法收场。宋尧柔应该感到害怕的,可是她并不,反而很平静的、甚至带着几分隐秘的期待和兴奋。
手机在被子外面,离她只有几厘米,屏幕安静的熄灭着。宋尧柔觉得自己冷静的够久了,她从被子里伸出胳膊,把手机掏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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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也没有过了很久。她如是想着。斟酌着点开和沈青川的聊天框,对方灰暗下去的头像好像在暗示什么,只是不足以给她突然生出来的热情泼上一股冷水。
宋尧柔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按动,然后毫不犹豫的按了发送:“沈哥,在你心里到底是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?”
被子又重新鼓起来了,宋尧柔闭着眼睛,想起以前和童亦一起聊八卦的时候。
童亦说,在一段感情里,有时候一些问题不能问出口,并不是答案一定会让你失望。而是在你想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,你已经失望了。
那么这股失望,会不会随着那个不能问出口的问题的禁忌程度而逐渐递增?
她想应该是有的。
宋尧柔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,那时候她还活在梦里,恍惚自己还是十几岁的宋尧柔,得满了撒娇任性的资本:“谁啊,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。”
她声音里有难得的娇嗔,饶是沈青川都被她勾了一下。或者说,正因为是沈青川,才被她勾了一下。
“阿尧,是我。”她说,“早上好,我很想你。”
宋尧柔在她的声音里瞬间清醒,猛然又看到了横亘在自己人生岁月里的好长一段光阴。
“沈青川,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我问过你一个很幼稚的问题?”她拉上被子,手背轻轻盖在眼睛上挡光,“我问你,我和游戏哪个比较重要。”
“其实在我问你的时候,我就知道答案了。”
沈青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而游戏的战绩,又增了好长一串。
第五十四章
沈青川参加访谈节目的时候曾经被问过一个问题:“经常拍恋爱剧情的话,会不会有假戏真做的可能呢?”
那时候她抬头一笑,眉间眼角俱是温柔:“在离天最近的的地方看出一场日出,便不会对任何朝霞心动。”
彼时宋尧柔就坐在观众席上充数,眼神漠然的扫过舞台,随波逐流给她们鼓掌。多令人心动的情话,连自己都骗过去了。
以前小平看偶像剧的时候好奇的问她:“柔柔姐,你说这些演员拍了这么多电视剧,会不会假戏真做呀?”
她一指弹在小平的脑门儿:“要是真那么容易假戏真做,那不是拍一部戏就要换一个对象了?累不累啊。”
“但是也不是没有先例嘛。”小平捂着额头嘟囔,“你看那谁谁和那谁谁,不就是因戏生情才在一起的嘛,现在都好几年了呢。”
“那只是个例而已。”她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,连一个白眼都翻不出来,“宝贝,你也太天真了。越是演技好的演员就学会骗人,有时候深陷戏里就连自己都骗过去了。”
小平眨着眼睛想了想:“柔柔姐,你说的好深沉啊。”
“她装深沉你也信。”瞿霜抱着一袋橘子走进来,随手往宋尧柔怀里扔了两个,“现在别吃,敷完了再吃。”
宋尧柔这时候已经连嘴都张不开了,只得伸手冲她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橘子被她扔在脑袋边,清香的水果气息直接窜进她的呼吸里,诱的人昏昏欲睡。
“一般来说,演员是不会那么容易假戏真做的。”瞿霜剥了一个橘子塞进嘴里,酸的她表情都变了,“这是基本的职业操守,不然也太滥情了。”
宋尧柔默默地把橘子拿远了些。
“不过柔柔有一句话是说的对的,做演员,切不可入戏太深,否则伤人伤己。”
这话说的,比我还深沉了。宋尧柔闭上眼睛,陷入一片昏沉的黑暗之中。
此刻镁光灯尽数聚集在沈青川身上,闪闪发亮,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楚这光到底是打光效果还是她自身带来的。
“听这话的意思,沈哥好像有故事啊。”
“也没什么故事。”沈青川的笑意很清浅,眼睫下垂,“谁年轻的时候……”
“没撩过几个傻【哔——】呢。”
宋尧柔给她补上了,那时候她好像心情很好,因为邻座的女生侧过头来悄悄问她:“你笑什么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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