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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兵之制固多种,古今所用不同,在于因敌变制。今将所宜于马于步,或可南北兼用,或边塞独用,见今本镇御敌器具,细开于后: 一、军中秘诀:“称干比戈,用众首务。”一向边塞不较量异用之术,惟以敌为师,彼以何器,我即以本器当之。不惟不敌,便精长于彼,且谚有云:“杀人三千,自损八百”此相敌说也;杀人三千,我不损一,则称比之术也。譬如彼以何器,我必求长于彼,使彼器技未到我身,我举器先杀到他身上了。他应手而死,便有神技,只短我一寸,亦无用矣。是以我不损一人,而彼常应手便靡,此用众之法也。若用众只待见肉分胜负,未有不败者。何则?用众有进无退,有胜无败,一步挪移不得。故必以万全万胜为术焉。兵谶云:“一寸长,一寸强”此六字其秘诀乎? 马兵 一、马须膘肥,习惯人与马意相通,使马如臂使指。且看世人有教黄雀汲水取旗者,有弄猿猴者,有弄蛇者,有教虾蟆读书者,有令巨象声似喇叭吹者,有驯狮子者,有弄蝼蚁摆阵者。夫物之极微,蝼蚁是也,且习于人。物之极大,象是也;物之极悍,狮是也。皆能训之,受人指挥,而人乃不能调习一马,不亦异哉?信非刻责尔辈也。 一、什物:鞍一副,要坚,绺头一副,木夹板一副,绳二条,钉镢一件拴马,滚肚二条,镫一副,通屉一副,备马皮条一副,布料兜一个,打损药一包(防肿破,即擦敷之),鞭一根。 马上器械 弓矢解 每名应给弓箭者,弓一张,体轻脑正,油漆防雨,箭三十枝,粗木杆,有力。箭镞用透甲锤点钢。试则射石不卷为佳。镞信要长,射入则深。弦二条,防断绝。弓插一件,轻小为佳。箭插一件,须角圆,则不乖指。机一枚,近世做者无式眼孔皆圆,人指却扁,孔圆必塞以楮布,外则杜血指黑,里则兜弦,致扫食指根之皮,宜将孔做前后稍长,横入指中,转正则骨扁机长,不复打落,而眼中圆活,不磨指节,不逼矢扫皮,此法鲜有会之者。射法别有专刊。 鎲钯解 此器柄长八尺,粗可寸半,上用利刀,横以弯股,刃用两锋,中有一脊。造法须分脊平磨。如磨刀法。两刃自脊平减至锋,其锋乃利,日久不秃。弯股四棱,以棱为利,须将棱四面直削至尖,庶日久而不秃。中锋头下之库,须如大核桃大,安于木杪,乃不损拆,仍用一钉销之,于马上最便,可戳可格,利器也。此自杀倭始。 线枪解 北边旧有之,柄短刃秃,粗器不堪。新制铁头长二尺,盖因柄细,防敌刀砍断及用手夺去也。柄长七尺,粗仅一寸,锋用两脊两刃,形稍扁,至锋稍薄,一谓之透甲枪。造法:锋用钢三寸,左右刃用钢,一尺以下皆铁,从脊分铲至刃左右面平,乃利。至锋更扁,渐宽又渐收,收薄则利,宽则刃入以下不滞矣。最利马上直戳,用法亦如长枪,但终不能御长器,于腰刀互有胜负,得十之五。 一、大棒说,见步兵内。马上用亦可,但必不能双手齐打,须加鸭嘴头一个,马上则戳,步下则击,罔不利矣。 腰刀解 腰刀造法。铁要多炼,刃用纯钢。自背起用平铲平削,至刃平磨无肩,乃利,妙尤在尖。近时匠役将刃打厚,不肯用工平磨,止用侧锉。将刃横出其芒,两下有肩,砍入不深,刃芒一秃,即为顽铁矣。此当辨之。用法别详实纪内。但以外与敌角,属势均之器,殆不可胜敌也。 一、马上惟利轻捷锋芒,他如斧、钺、锤、挝、大刀、钩镰之类,胆大艺精,能独马出入阵中者,间或有之,不可以教队兵,不可堂堂当大敌。 步军器具 狼筅解 狼筅乃用大毛竹,上截连四旁附枝,节节枒杈。视之粗可二寸,长一丈五、六尺,人用手势遮蔽全身,刀枪丛刺,必不能入,故人胆自大,用为前列,乃南方杀倭利器,往日浙江等处兵士,未练无胆,执之临敌,每每弃之,反以截阻我兵马,几乎弃而不用。比因练兵既成,硬反人言,必以为前列,遂百战全胜,恃此为第一。今用之以拒敌马,尤为可用,用法别见。 藤牌解 以藤为之,中心突向外。内空可容手轴转动。周檐高出,虽矢至而不能滑泄及人。内以藤为上下二环,以容手肱执持。重不过九斤,圆径三尺。兵人一手持牌,一手持腰刀,此即岳飞旁牌麻札刀之制。令军低头,只砍马足,以败兀术拐子马,是也;其制虽稍有不同,其用则一。此牌兵持必以狼筅为恃,盖此皆短器,不能当敌马,用筅拒其马,以牌出筅下砍其马足。此器出入阵中行伍之内,进退便利。且卫且杀,南北通用之利物也。用法别见。 长枪解 用毛竹之细者,长一丈、七、八尺,上用利刃,重不过四两,或如鸭嘴,或如细刀,或尖分两刃,造法亦自脊平铲至刃乃利。必执持正根,用杨家法,初则用之南方杀倭,全赖于此,此利其长。倭刃短,即所用精惯,然未及我身,彼已受刺,又用法长则易老,不可回转,长则杪细,恐为马所闯折。今视之,更可与敌战,盖筅笔当锋,藤牌在下,而前行既有藩卫去一丈余矣,短器不可戳及马上,何以伤?人得长枪于筅空戳去,径刺人马喉面,则彼既不可入我阵内,又能先及彼身,故不忧细弱也。设若敌马乘群齐来冲我,前无筅牌,径用枪以当之,戳马,间有损折,必非全利。夫五兵之法,长以救短,短以救长,长既易迈而势老,短又难及而势危,故相资之用,此自然之势,必然之理,至妙之术也。用法别见。 一、线枪说见前,亦可用于步军,继长枪之后。 一、镋钯说见马兵内,此由步下直进敌军,一御一剌,且格杀之器也。 大棒解 西北原野之战,旧传俱用大棒,并其他器,悉置不问。大棒亦无式,不知用法,原以敌人盔甲坚固,射之不入,戳之不伤。遂用棒一击,则毋问甲胄之坚靡。虽然,但势短难以刀交,又须双手举用,而马上不得齐齐用力,下击必然闪坠,此步技也。而今用之马上,不亦左乎?今制法长八尺,粗二寸,用一打一剌棍法习之,位在五兵后,步卒习用。倘御之不密,剌之不得,则以棒击落马之贼耳。必欲马军兼用,须加一短刃,可三寸,如鸭嘴。打则利于棒,剌则利于刃,两相济矣。用法别见。 以上之外,又有飞标,毒弩,枪、刀、戈、戟等名不一,皆可俾素习精熟者间或用之,不可以齐大队,为堂堂阵也。例如戟则偏一隅,斧钺则形短兵细,一击过者多自催折。毒弩中人不深,必待解乃死,尚可以败我于阵。铁穗鞭简、双头棍,用之辑捕零窃则可,其蝟丛蚁附,转动非利,惟有钩镰稍宜行伍,然造皆欠法。 夹刀棍解 此即大棒也。但加一利刃如解首,异其名。击刺皆便,柄亦如棍,刃长五寸,更短更妙,末柄向刃下稍存微棱,庶仓卒及夜间用之,知其刃所向也。 无敌大将军解 此器所以击众也。夫敌马动以万数拥来,毋论沟堑,须臾随溢,踏之而过,快枪等器,一铳一子,势小难御,但能击死有限之敌,不能阻直前之冲我军,以故每每不支而败。旧有大将军发熕等器,体重千余斤,身长难移,预装则日久必结,线眼生涩,临时装则势有不及,一发之后,再不敢入药,又必直起,非数十人莫举。今制名仍旧贯,而体若佛狼机。亦用子铳三,俾轻可移动,且预为装顿。临时只大将军母体安照高下,限以木枕,入子铳发之,发毕,随用一人之力,可以取出,又入一子铳云。一发五百子,击宽二十余丈,可以动众。罔有不惧而退者。 其放法先将子铳刷尽,用药线一条锃入,外以布裹之,恐击下马子摧动也。次下药三升不等。以纸一层盖之,亦防药被打马子击泛耳。药不过二箍下口,次用木马厚三寸,马初试不用力,自与上口平下至二箍平止。子铳口小腹大者不可用。其马子上以少土塞之,所以防木马与铳腹有隙处。次下铁子一层,又下土一层,俾子铳皆以土实之,再用木送筑之口如此五次,如... -->>
五兵之制固多种,古今所用不同,在于因敌变制。今将所宜于马于步,或可南北兼用,或边塞独用,见今本镇御敌器具,细开于后: 一、军中秘诀:“称干比戈,用众首务。”一向边塞不较量异用之术,惟以敌为师,彼以何器,我即以本器当之。不惟不敌,便精长于彼,且谚有云:“杀人三千,自损八百”此相敌说也;杀人三千,我不损一,则称比之术也。譬如彼以何器,我必求长于彼,使彼器技未到我身,我举器先杀到他身上了。他应手而死,便有神技,只短我一寸,亦无用矣。是以我不损一人,而彼常应手便靡,此用众之法也。若用众只待见肉分胜负,未有不败者。何则?用众有进无退,有胜无败,一步挪移不得。故必以万全万胜为术焉。兵谶云:“一寸长,一寸强”此六字其秘诀乎? 马兵 一、马须膘肥,习惯人与马意相通,使马如臂使指。且看世人有教黄雀汲水取旗者,有弄猿猴者,有弄蛇者,有教虾蟆读书者,有令巨象声似喇叭吹者,有驯狮子者,有弄蝼蚁摆阵者。夫物之极微,蝼蚁是也,且习于人。物之极大,象是也;物之极悍,狮是也。皆能训之,受人指挥,而人乃不能调习一马,不亦异哉?信非刻责尔辈也。 一、什物:鞍一副,要坚,绺头一副,木夹板一副,绳二条,钉镢一件拴马,滚肚二条,镫一副,通屉一副,备马皮条一副,布料兜一个,打损药一包(防肿破,即擦敷之),鞭一根。 马上器械 弓矢解 每名应给弓箭者,弓一张,体轻脑正,油漆防雨,箭三十枝,粗木杆,有力。箭镞用透甲锤点钢。试则射石不卷为佳。镞信要长,射入则深。弦二条,防断绝。弓插一件,轻小为佳。箭插一件,须角圆,则不乖指。机一枚,近世做者无式眼孔皆圆,人指却扁,孔圆必塞以楮布,外则杜血指黑,里则兜弦,致扫食指根之皮,宜将孔做前后稍长,横入指中,转正则骨扁机长,不复打落,而眼中圆活,不磨指节,不逼矢扫皮,此法鲜有会之者。射法别有专刊。 鎲钯解 此器柄长八尺,粗可寸半,上用利刀,横以弯股,刃用两锋,中有一脊。造法须分脊平磨。如磨刀法。两刃自脊平减至锋,其锋乃利,日久不秃。弯股四棱,以棱为利,须将棱四面直削至尖,庶日久而不秃。中锋头下之库,须如大核桃大,安于木杪,乃不损拆,仍用一钉销之,于马上最便,可戳可格,利器也。此自杀倭始。 线枪解 北边旧有之,柄短刃秃,粗器不堪。新制铁头长二尺,盖因柄细,防敌刀砍断及用手夺去也。柄长七尺,粗仅一寸,锋用两脊两刃,形稍扁,至锋稍薄,一谓之透甲枪。造法:锋用钢三寸,左右刃用钢,一尺以下皆铁,从脊分铲至刃左右面平,乃利。至锋更扁,渐宽又渐收,收薄则利,宽则刃入以下不滞矣。最利马上直戳,用法亦如长枪,但终不能御长器,于腰刀互有胜负,得十之五。 一、大棒说,见步兵内。马上用亦可,但必不能双手齐打,须加鸭嘴头一个,马上则戳,步下则击,罔不利矣。 腰刀解 腰刀造法。铁要多炼,刃用纯钢。自背起用平铲平削,至刃平磨无肩,乃利,妙尤在尖。近时匠役将刃打厚,不肯用工平磨,止用侧锉。将刃横出其芒,两下有肩,砍入不深,刃芒一秃,即为顽铁矣。此当辨之。用法别详实纪内。但以外与敌角,属势均之器,殆不可胜敌也。 一、马上惟利轻捷锋芒,他如斧、钺、锤、挝、大刀、钩镰之类,胆大艺精,能独马出入阵中者,间或有之,不可以教队兵,不可堂堂当大敌。 步军器具 狼筅解 狼筅乃用大毛竹,上截连四旁附枝,节节枒杈。视之粗可二寸,长一丈五、六尺,人用手势遮蔽全身,刀枪丛刺,必不能入,故人胆自大,用为前列,乃南方杀倭利器,往日浙江等处兵士,未练无胆,执之临敌,每每弃之,反以截阻我兵马,几乎弃而不用。比因练兵既成,硬反人言,必以为前列,遂百战全胜,恃此为第一。今用之以拒敌马,尤为可用,用法别见。 藤牌解 以藤为之,中心突向外。内空可容手轴转动。周檐高出,虽矢至而不能滑泄及人。内以藤为上下二环,以容手肱执持。重不过九斤,圆径三尺。兵人一手持牌,一手持腰刀,此即岳飞旁牌麻札刀之制。令军低头,只砍马足,以败兀术拐子马,是也;其制虽稍有不同,其用则一。此牌兵持必以狼筅为恃,盖此皆短器,不能当敌马,用筅拒其马,以牌出筅下砍其马足。此器出入阵中行伍之内,进退便利。且卫且杀,南北通用之利物也。用法别见。 长枪解 用毛竹之细者,长一丈、七、八尺,上用利刃,重不过四两,或如鸭嘴,或如细刀,或尖分两刃,造法亦自脊平铲至刃乃利。必执持正根,用杨家法,初则用之南方杀倭,全赖于此,此利其长。倭刃短,即所用精惯,然未及我身,彼已受刺,又用法长则易老,不可回转,长则杪细,恐为马所闯折。今视之,更可与敌战,盖筅笔当锋,藤牌在下,而前行既有藩卫去一丈余矣,短器不可戳及马上,何以伤?人得长枪于筅空戳去,径刺人马喉面,则彼既不可入我阵内,又能先及彼身,故不忧细弱也。设若敌马乘群齐来冲我,前无筅牌,径用枪以当之,戳马,间有损折,必非全利。夫五兵之法,长以救短,短以救长,长既易迈而势老,短又难及而势危,故相资之用,此自然之势,必然之理,至妙之术也。用法别见。 一、线枪说见前,亦可用于步军,继长枪之后。 一、镋钯说见马兵内,此由步下直进敌军,一御一剌,且格杀之器也。 大棒解 西北原野之战,旧传俱用大棒,并其他器,悉置不问。大棒亦无式,不知用法,原以敌人盔甲坚固,射之不入,戳之不伤。遂用棒一击,则毋问甲胄之坚靡。虽然,但势短难以刀交,又须双手举用,而马上不得齐齐用力,下击必然闪坠,此步技也。而今用之马上,不亦左乎?今制法长八尺,粗二寸,用一打一剌棍法习之,位在五兵后,步卒习用。倘御之不密,剌之不得,则以棒击落马之贼耳。必欲马军兼用,须加一短刃,可三寸,如鸭嘴。打则利于棒,剌则利于刃,两相济矣。用法别见。 以上之外,又有飞标,毒弩,枪、刀、戈、戟等名不一,皆可俾素习精熟者间或用之,不可以齐大队,为堂堂阵也。例如戟则偏一隅,斧钺则形短兵细,一击过者多自催折。毒弩中人不深,必待解乃死,尚可以败我于阵。铁穗鞭简、双头棍,用之辑捕零窃则可,其蝟丛蚁附,转动非利,惟有钩镰稍宜行伍,然造皆欠法。 夹刀棍解 此即大棒也。但加一利刃如解首,异其名。击刺皆便,柄亦如棍,刃长五寸,更短更妙,末柄向刃下稍存微棱,庶仓卒及夜间用之,知其刃所向也。 无敌大将军解 此器所以击众也。夫敌马动以万数拥来,毋论沟堑,须臾随溢,踏之而过,快枪等器,一铳一子,势小难御,但能击死有限之敌,不能阻直前之冲我军,以故每每不支而败。旧有大将军发熕等器,体重千余斤,身长难移,预装则日久必结,线眼生涩,临时装则势有不及,一发之后,再不敢入药,又必直起,非数十人莫举。今制名仍旧贯,而体若佛狼机。亦用子铳三,俾轻可移动,且预为装顿。临时只大将军母体安照高下,限以木枕,入子铳发之,发毕,随用一人之力,可以取出,又入一子铳云。一发五百子,击宽二十余丈,可以动众。罔有不惧而退者。 其放法先将子铳刷尽,用药线一条锃入,外以布裹之,恐击下马子摧动也。次下药三升不等。以纸一层盖之,亦防药被打马子击泛耳。药不过二箍下口,次用木马厚三寸,马初试不用力,自与上口平下至二箍平止。子铳口小腹大者不可用。其马子上以少土塞之,所以防木马与铳腹有隙处。次下铁子一层,又下土一层,俾子铳皆以土实之,再用木送筑之口如此五次,如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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