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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清清楚楚。
接着就看到有人推门进来,可惜位置的缘故一直没看到脸,只看见谭秀好像很生气,在不停的质问着什么,突然伸过来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,他不停挣扎着,脸上一片不能置信的痛心疾首,直到他的脸已经被掐的成了紫红色,神色上才变得完全死心,突然他用余光快速的瞥了笔记本电脑一下,还艰难的举起一只手,接着立刻被拖着摔倒在地,持续的挣扎差不多有一分钟,最后的一个镜头就是他一动不动的双脚被拖拽着出了门。
uk的心里一片冰冷,这种情况下,他很难再骗自己谭秀还活着。他好像明知道会出事,才故意开着录像状态,到底是什么人,不惜让他冒着生命危险也不相信会被杀的一试呢?
小逸已经停止了哭泣,眼角的泪水也被擦的一干二净,挨到uk身边道:“吃了晚饭回来,还惦记着录像带里或许还有什么线索,于是就跑来继续看,直到刚刚,我打算回去了,才想起谭秀哥的这台宝贝笔记本没关机,晃了一下鼠标,电脑就自动开始播放,然后我就立刻打电话给你了。”
uk坐到谭秀被杀时坐着的椅子上,倒回了片子重看,最后定格到谭秀看着摄像头伸出手的那一段,uk静静的坐着,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谭秀到底是想说什么?他伸出左手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什么,左手uk突然愣住了,想起办女鬼萧纯案子的时候,他曾经跟顾阳和谭秀开玩笑,说他们是他uk不可缺少的左右手。谭秀是右手,那么左手就是。。顾阳!
想到这里,一股恶寒从背脊直冲脑际,如果是顾阳的话,谭秀确实怎么样也不相信会被杀的,就算被掐住脖子,他还是一直没死心,直到最后一刻才伸出左手指明了行凶之人。
uk一动不动的坐着,觉得浑身已经变得僵硬了。小逸看到表情如此沉重的uk,一时竟也觉得有点心惊,推了他两下,才见他缓过劲来。
uk掏出手机打给了顾阳,顾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,uk说:“快点来警局,出事了。”uk说话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的甚至有点冷酷,他顾不了其它的了,他只想把事情搞清楚,那种猜测跟怀疑能把uk这种把兄弟情谊看得重于一切的家伙活活憋死,那是从阿风那里传下来的,比一切都重的那个义字!寂静的夜晚,楼下的刹车声听起来及其刺耳,uk望了望夜色,转过头来让小逸找个地方先躲一下。小逸虽然不明所以,不过看uk少见的凝重表情,还是乖乖照办了。
急速的跑动声传来,接着影控室的门被大力推开,顾阳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露了出来。他满脸的忧急之色,因为快速跑动还在微微喘息着,但看到安然无恙坐着的uk,才长出了一口气。
uk不敢看他的脸,怕会一下子控制不住爆发出来,转过头看着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器,悲痛的道:“谭秀被人害死了,就在这个屋子里,我坐的这张椅子上被活活掐死,不过凶手怎么也不会想到,这台阿秀最爱的笔记本电脑会录下一切!”uk说完就按下了电脑的开始键,行凶的全过程又开始重演。
uk毫无防备的坐着,实则身上的肌肉紧紧的绷了起来,如果谭秀真是顾阳杀的,那么他也决不会放过任何看过这录像的人。果然他慢慢的靠近了,从墙角的影子来看他还把手伸进了怀里,uk淡淡苦笑,谭秀被活活掐死,难道杀他uk还需要取枪出来么?
他好像从怀里掏出了什么,uk再也忍不住了,平静的回过头,见到的却不是正对着的枪口,而是顾阳那张面无血色的脸,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,双唇还在不停的颤抖着,而他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一盒惯用牌子的香烟。
一瞬间uk的心砰地一声落地了,这个样子的顾阳绝对不是杀谭秀的凶手,那种发现自己好兄弟已死时的无措表情绝骗不了人。然而对顾阳放心之后,又升起了新的疑问,到底是谁杀了谭秀,举起的左手又代表什么呢?
这时突然听顾阳说:“他举起食指是什么意思?”
uk一愣,仔细看屏幕才发现谭秀当时想要显示的不是左手,而是左手的食指,可能因为他当时处于濒死的状态,肌肉已经绷紧抽搐,伸出的食指极不明显,才让uk一直以为他伸出的是整个左手。
然而食指又代表什么呢?顾阳动手向后倒了些,画面就定格在伸出的那双手掐住谭秀脖子的画面上。那双手带着黑色的手套,食指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,可当画面连续播放的时候,仔细看就能发现在掐谭秀脖子时,那只手指根本是不施力的,也就是说那是一根受伤的,或者说后接的假手指。
而警局里又有谁是伤了食指的人呢?顾阳握紧了双拳,脸容也开始扭曲起来,脸如死灰的叫道:“是狄荣组长!”接着又厉声道:“不管他是谁,就算是天王老子,我也要把他揪出来给谭秀报仇!先去他办公司,再去他家。”
uk点了点头,为自己怀疑了顾阳而感到惭愧,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叫了小逸出来,一起跟着顾阳去狄荣的办公室。顾阳看到突然蹦出来的小逸,有点惊讶,不过他全部心思都放在谭秀的死亡上,其它的根本不在意。
三个人来到了狄荣的办公室,没两下就轻松的撬开了门锁,警局对外的防御做的还是挺到位的,不过内部就没人费心思了。
办公室的格局都差不多,进去之后就是一张写字台,旁边一个档案架子,不大的空间一目了然,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。uk两步走到桌子旁胡乱的翻找起来,啪的一声,摆在桌子上的相架掉了下来,前面的玻璃摔成粉碎,一个白白的东西跌落出来。
小逸弯腰捡起来,竟是一枚小小的银白色钥匙,顾阳看了一眼,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在墙上挂着的一幅风景画上摸索,接着他将画整个搬了下来,小巧的画框上,竟然有个钥匙孔,拿了银白色钥匙一试,居然真就打开了。
三个人面面相觑,这费尽心机的隐藏之处居然就这么容易被鼓捣出来了,掀开隔板一看,里面竟然是一件标本,一只被固定了四肢、头有点像蝗虫的古怪虫子。它的体积占了象框的一大半,以虫子来说,算是非常庞大了,三个人刚开始看到时还以为是个活的。
顾阳皱眉,将隔板放回去,说道:“以前见他总摆弄这个东西,想不到竟然是条大虫子,我们去他家,上个月他老婆孩子刚刚移民去了美国,现在想来,他是连退路都准备好了!”
uk点了点头,想起惨死的谭秀,什么也都豁出去了,就算是没有搜查令,私闯民宅也要干一回,真是等不了天亮了。
三个人开车直接来到了狄荣家,房子是一套不错的公寓,位于市中心的一座28层的大厦里。出示了警员证件,楼下的保安才打开大门,三个人形色匆匆的上了电梯,那保安居然也跟着挤了上来,一脸羡慕好奇的道:“早就想当警察,可惜没考上,这回就让我略尽些绵力,我手上可有着所有住户房门的备用钥匙。”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那一大串。
看着钥匙的份上,三个人也就都没吱声,要是这小保安知道他们要去的是重案组组长的家,不知道他还能笑得出来么?
到了狄荣家门口,uk让小保安开门,可果然小保安看是狄组长家,就一脸为难的神色,顾阳看得厌烦,一把抢过钥匙,让他哪来的回哪去,小保安一脸得到大赦表情的溜了。
开门进去,里面一片漆黑,按理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睡觉。小逸跑去按门边的灯开关,可是连按了几次仍然还是一片漆黑。感觉有点古怪,三个人的神经绷了起来,掏出手枪戒备着,向卧室行去。
卧室的门大敞着,床上根本没有人,三个人分散开来四处寻找,突然听见小逸一声尖叫,uk和顾阳急忙冲向厨房,却见小逸一脸无辜表情的坐在地上,举起的双手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红红的一片,难道是鲜血?顾阳皱眉,靠近用鼻子一闻,然后一巴掌拍掉小逸的手,冷哼道:“番茄汁,白痴!”
小逸急忙站起来,脸上一付讪讪的表情。uk跟顾阳无奈的耸耸肩,继续去其他房间寻找。
小逸觉得有点丢脸,怎么说她也是警官学院的高才生,样样全优的,怎么刚才滑倒碰到地上滑腻腻的东西就鬼哭狼嚎的叫出来了呢?郁闷的掐了掐自己的脸,决定办案时要更冷静才行。
抬脚刚要出去,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嘴,要说小逸的反应能力真的是不差,在这种情况下还奋力的踹了身后一脚,然而捂到嘴上的mi药发挥了作用,她也只能挣扎到这里了。
黑暗中,一双手拖着小逸的双脚慢慢移动,带起地上撒落的番茄汁,宛若形成一片诡异的血腥犯案现场。uk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,可是凝神听了一会又没了,他走进的应该是狄荣儿子的房间,不大的床上摆了一半的玩具,房间很干净,明显有人天天用心在打扫。桌子上孤零零的只摆了张照片,uk拿起来看,上面是狄荣一家人拍的合影,地点就在这个房间里,他同妻子、儿子搂在一起,三个人笑得很开心。
这样幸福的场景,本来该让人看得舒心,然而却让uk心中一紧,果不其然他的眼睛又像播放录影带似的运转起来。uk的心怦怦的跳着,无论经过多少次,他也不会习惯经历这种场面,他这双眼睛能看到的,除了血腥跟杀戮就不会有其它的了。
狄荣的儿子小天放学回来后,就安静的趴在桌子上写作业,突然门开了,狄荣走了进来,脸上的表情很古怪,看到儿子也不理,只是紧张的跑到窗边关死所有开着的窗户。
儿子屋子里窗户落锁之后,狄荣还是不放心,继续跑到其它房间检查,老婆在做饭,炸鱼的香气一阵阵传来,让他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些。
家里的电话响了,狄荣有点犹豫,不过最后还是伸手拿了起来,他喂了半天,里面一直没人说话,就在他耐心用尽,准备挂电话的时候,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此时狄荣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,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声音的主人是他亲手抓到的杀人犯,而且是七天前已经被处决的。能够记得那么清楚,是因为那个男人生前是个dz,广播里那低沉的声音已经是听得惯了。狄荣以为是什么人的恶作剧,但是感觉仍然是很渗人,就忍不住叫骂起来。
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,说今天是回魂夜,他没家可回,只想来狄警官家玩玩。狄荣对这种恶劣的玩笑很是反感,气冲冲的挂上了电话。
愤愤然坐到沙发上,心里却扑腾跳的更厉害了,不知道为什么,他觉得今天晚上不会那么平静的度过了。
门铃急促的响了起来,狄荣从门镜看出去,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,他心想反正外面还有一扇带窗的铁门,也就没在意的拉开了,谁知一张满脸鲜血的男人脸孔出现在门外,他咧着嘴笑嘻嘻的道:“狄警官,我在下面又冷又饿。。让我进来跟你们一起吃吧?”
就是这个男人,七天前因为杀人罪被执行了枪决,可现在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家门口?狄荣是个警察,被他抓住而判死刑的罪犯少说也有几十人,他从不信什么鬼魂,就算是有,正气也足可以压得下,可是当看到这个男人的脸时,他却不敢那么肯定了。
他早想到会出事,本打算让妻子儿子赶快出国,却没想到已经来不及了,看着那男人的脸,他浑身都开始发抖,心脏跳动的快要爆裂开来,脑子里也控制不住一跳一跳的叫嚣着。他尽最大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,一边狠狠的甩上门。男人伸进来的手被夹住了,发出骨骼断裂的声音,狄荣不顾一切的压着门,直到血肉模糊的手慢慢缩了回去。
狄荣木然的坐回沙发上,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,一起煤气自杀案被大肆渲染,死者一共有四个人,年轻的家庭主妇,两个孩子,还有一个重病瘫痪的老人,原因据说是因为丈夫犯罪被枪毙,家里外债累累,一时想不开就领着全家自杀了。
电视里刊登了被枪毙丈夫的照片,竟然就是门外那被自己抓捕扔进监狱的男人。狄荣哆嗦的贴近电视细看,突然一个黑屏,鲜血淋漓的男人居然在电视中冲着他笑,还把手伸了出来。
狄荣控制不住的狂叫起来,跌跌撞撞的跑去厨房找他妻子小余。可厨房里哪有妻子的身影,只见男人拿着筷子拨动着锅里他自己被门夹的血肉模糊的断手,一边还回头冲着狄荣嘿嘿笑道:“饿了么?可是还没熟啊!”狄荣被吓得肝胆俱裂,狂奔着跑向儿子小天的房间,推开门,本来坐在那乖巧写作业的小天也不见了,只剩下那个男人趴在桌子上,正回过头来笑,一边还道:“是要辅导我功课么?来呀。怎么不过来?”
狄荣疯了,眼前晃过的全是那男人鲜血淋漓的脸,他一把抓起桌子上削苹果的刀子,疯狂刺向坐在那满脸鲜血尤在笑着的男人,一刀一刀毫不犹豫的捅下去,只想驱赶除去眼前的一切。
突然身后有人抱住他,大力的往后扯着,狄荣回头,入眼的仍然是那男子,此时他的笑脸已经变成恐惧。狄荣兴奋起来,发现原来那男人也会害怕的,回过身去,继续用手里的刀子刺向他,心里一片畅快,仿佛只要这么做了,就没什么可怕的了。
uk狠狠抓着头发,憋闷的想狂叫,眼角还留下了鲜红的血泪。他多么想没有这双眼睛,就算因此变成瞎子,也不想再看到这种人间惨剧!
uk一步步的走着,慢慢来到了餐厅的冰箱前,他握住把手,却半天没勇气打开,他知道里面是什么,可他还需要打开证实一下,这时一双手从后面搭上了他的肩。
uk缓缓回头,却把身后的人吓了一跳。顾阳看着眼角滴着血的uk有点担忧,拿出手帕递过去,问道:“眼睛又痛了么,怎么这么一付表情?”
uk抓着顾阳的胳膊,大口呼气,仿佛这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,指着冰箱道:“在里面,都在里面!”
顾阳没想那么多,他也懒得去猜到底是什么在里面,反正打开看一下就一清二楚了。随意的拉开,却又猛的关上,时间虽然短,该看到的也就都看到了。
uk擦干了眼角的血,脸色还是苍白如死人,顾阳开冰箱的时候,他撇过头没看,但他仍然知道里面是上下并排放着的人头,狄荣的妻子小余和儿子小天,他们根本没有移民,而是早被杀死了。
顾阳拿起电话准备报警,却被uk伸手拦住,拿了那张高今的名片让他打上面的电话。讲清发生的事,挂了电话,uk才想起来,怎么这么久没看到小逸呢,房子就这么大,她跑到哪里去了?
两个人来到厨房,却根本没她的影子,洒了满地的蕃茄酱却弄得到处都是,一道人体拖拽的痕迹从厨房一直延伸进书房,两个人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,除了他们三个,还有人在房里,而小逸,恐怕已经遭到毒手了。书房的门敞着一条缝,番茄酱的红痕一直延伸过去,uk和顾阳抓着抢快速靠近,顾阳一脚踹开门,只见一个人双脚悬空飞到了半空,然后就四肢大敞着一动不动了。这是什么场面,uk与顾阳对视一眼,几乎傻了,用手电一照才看出原来是个被吊到半空的人,可能机关设在门上,顾阳把门踢开,他的身体就被拉到半空了。
uk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,叫道:“是小逸啊!”顾阳当时就要冲过去救她,却被uk一把拽住,用嘴努了努,顾阳定睛看去,在绑住小逸四肢的绳子上居然各拴着一枚手雷。
顾阳吓了一跳,就这火力,一旦爆炸,整个楼都会被波及,这也太狠了吧?他凑近uk,压低声音道:“看到引爆线在哪了么?”
uk郁闷,回了个大白眼,道:“你当我这是红外线啊,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发现?”顾阳见他脸色已经好转,知道他已经从刚才的血腥场面缓过来了,于是笑道:“还说呢,这么黑居然一眼就看到那么小的手雷,我不光当你的眼睛是红外线,还当是卫星监视器呢!”
uk扑哧笑了出来,和顾阳对视了一眼,很有默契的准备开始行动。其实他们还能有心情说笑,是因为看到小逸胸口微微起伏,知道她还活着,紧绷的心一时也放松了些!
顾阳随手拽了一袋子面粉,蹲在房门口,捧起一把轻轻一吹,雪白立时上下飞舞,果不其然门前就有拉着一根丝状绊线,既然手雷都装备上了,那么多条军用的绳索启动引信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。
顾阳跟uk使了个眼色,uk摇了摇头。顾阳又瞪了他一眼,uk才不情不愿的抬腿迈进去,然而另一条腿刚抬到半空,就见一条黑影从他们身后冲了过来,直袭uk后背,uk被撞的一个绊,差点直接倒在引爆线上,幸好顾阳眼急手快,用双手死死的托住了他的脚。
在黑影第二次撞过来的时候,uk开枪了,没有装配消音设备的手枪在凌晨时分听起来是非常惊人的,与此同时门被大力的撞开了,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员端着步枪闯了进来,被uk开枪打倒的黑影连挣扎的功夫都没有,就被几个武装人员按在了地上。
房内各个要点都被武装人员占据之后,高今潇潇洒洒的走了进来,看着维持着怪异姿势呆愣住的二人大笑,他挥了挥手,两个队员走过去,把仍然还处于危险状态下的二人救了下来。
uk一脸佩服的走过去,笑道:“想不到你们的动作这么快,打了电话还没到5分钟呀!”
高今冷哼道:“要是动作不快,整个楼就都被你们炸光了,真是乱来,凭你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家伙,就准备闯这个四雷阵?”
其实uk和顾阳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引凶手出来,但听高今的意思,这里设的还是个挺高明的陷阱,那狄荣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冲出来,直接等着他们误触陷阱死掉不就得了?
uk抓了抓头,目光放在了被制服的狄荣身上。狄荣血红着双眼,只知道盯着一处,uk愣了愣,抬起另一只手,原来他手里一直拿着狄荣的全家照忘了放下,难道他是为了这张照片冲出来的么?
顾阳走过去一把拎起狄荣,大声喝问他谭秀的下落,可狄荣一付傻了似的,只知道盯着uk手上的照片看。uk走过去,把照片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,诱导他道:“告诉我们谭秀在哪里,这个我就还给你。”可狄荣一点反应都没有,嘴角都没有动一下。
就在顾阳再想逼问的时候,狄荣竟然眼睛一翻直接昏了过去。一个队员拿了手电筒扒开他的眼睛一照,跟高今报告道:“暂时性休克,三级昏迷。”高今点了点头,对uk无奈的道:“看来是问不了了,我会把他押回去审讯,有你那个朋友的消息就通知你。”uk脸色黯淡下来,无力的点了点头,就算马上找到谭秀又有什么用呢?现在他恐怕早成了一具毫无温度的尸体。
此时高今又打了个手势,全身没有任何标志的武装人员开始行动,他们动用最先进的夜视设备,小心翼翼的潜进去四个人,一同控制住引爆装置、割断绑住小逸的绳索,才把那丫头救了下来。
检查了一下,才发现没什么大碍,只是中了mi药。uk给站在一边的顾阳使眼色,顾阳不理,反倒站的更远了,uk无奈的抱起小逸。此时高今又来了精神,上上下下的打量uk,笑道:“素质还可以,抱个女人也不见你有多费力,怎么样,要不要考虑来我们c3,待遇从优哦!”这回轮到uk冷哼了,骂道:“妈的,哪个爷们抱不动个女的,埋汰人也不用这种方法吧?还有,c3什么的我就没兴趣,立刻把我们头放出来才是真的!”
高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,跟顾阳相互对视了一眼,才摆了摆手,让他们走了。uk也不废话,抱着小逸跟在顾阳后面就晃了出来,开玩笑,那个四雷阵的墙角里还有四颗炸弹呢,他可没那么疯,留下陪他们拆炸弹。
清晨抱了个女人回家,想不引起骚动都难,尤其是他们家除了他就没人喜欢睡懒觉了,早上居然还都聚集在大厅里。于是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,uk无奈的抱着小逸走进了家门。
小灵燕喝下最后一口豆浆,跟uk打了声招呼,视而不见他怀中抱着的人,抓起书包上学去了。
红绯笑呵呵的走过来,看了小逸一眼道:“你终于肯带女人回家了?前几天小灵燕还问我,我们这一帮子人是不是耽误你交女朋友了,这会她总该放心了!”
uk咳了一下,有些脸红,啥时候小灵燕这小丫头也开始关心这个问题了,尴尬的把小逸扔在大沙发上,无力的坐倒在另一边。这时宝宝蹭过来,拉起瘫在沙发上的uk,让他起来吃早饭。红绯在旁边笑着解释道:“今天的早餐是宝宝做的,他想让你尝尝。”这么一说,uk才来了精神,来到餐桌一看,豆浆、油条,还有一碟拌好的小咸菜,uk尝了一口,惊喜的抬起眼睛问宝宝:“这些都是你做的?”宝宝不安的点了点头。红绯在一边笑道:“宝宝真的很聪明呢,昨晚我帮他在网上找了食谱下来,李正哥只教了他一遍,今天他就可以做的这么好吃了。”
uk奇道:“你说昨晚李正在家?”他不是应该跟自己一起出门的么,怎么会留在家里。
红绯点了点头,一脸奇怪的看着uk。
uk摸了摸胸口,才发现玉盘不见了,急急忙忙的跑回房间一看,那不正好好的放在床头柜上么。uk忍不住敲自己脑袋,昨晚惊慌的跑出门,居然忘了带上,连忙拿起来挂到脖子上。怪不得昨天晚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妥,没有李正在身边,怎么也不安心啊,难道真像李正说的,已经把他当成背后灵了?
uk叹了口气,又想起谭秀,情绪一下子低落到谷底,现在想起那段录像,浑身仍然有一种冰凉的感觉,他有点恨自己的无能,抓到狄荣这么一个小喽罗,居然需要牺牲自己兄弟性命来换,如果他能聪明一点,早一点发现不妥,事情是不是就会不同呢?
狠狠的摔到床上,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,他真是太累了,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,昏睡过去最后的念头就是报仇,虽然他们做警察的老想着报仇有点不专业,可他uk就是这么想的,一定要抓到幕后指使之人给谭秀报仇!
下午醒过来,居然是被肚子咕咕叫饿醒的,洗漱完毕,晃到楼下一看,宝宝竟闷闷不乐,哀怨的抱着腿坐在沙发上。从没见过宝宝这么失落的样子,uk疑惑的瞅了一眼悠闲在一边翻杂志的红绯。
红绯瞪了uk一眼,气哄哄的道:“还不是因为你,干什么欺负宝宝?”
uk愕然道:“我什么时候我。。”突然想起早上宝宝让他吃亲手做的早餐,他却突然想起玉盘的事情,一着急就跑到楼上去了,然后好像还大睡了起来,这个uk很是过意不去,挨着宝宝坐下,小小声的凑过去道:“宝宝,好饿啊,可怜可怜我吧,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?”
宝宝起先想装作不理睬,不过uk在他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,所以禁不住uk的几声哀求,乖乖的跑去给uk做东西吃去了。
一会功夫居然端出来一盘意大利面,uk都快看傻了,尝了一口,味道很不错,抵抗不了美食的诱惑大口大口吃起来。红绯笑道:“宝宝真是个天才呢,这种意大利面他今天上午才学的,怎么样,味道好吧!”
uk一边吃着,一边狂点着头,宝宝见了才终于露出了笑容。uk吃完了,还舔着嘴角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,看宝宝拿个一本厚厚的字典在看,好奇的探过脑袋,问道:“在干吗?”
宝宝抬头看了uk一眼,很开心的道:“在识字,uk上次不是说,宝宝应该认字的么,所以我就问小灵燕该怎么做,她就拿了字典给我,宝宝现在已经能认很多了!”
uk看着宝宝手中厚厚的一本大字典,现在居然只剩不到5分之1的厚度,奇道:“这么硬背哪能记得住啊,开玩笑吧?”
红绯在一旁插嘴道:“为什么记不住,我看了一遍就记得了,宝宝也是!”uk瞪大眼睛,一付痴呆状的问宝宝道:“看过一遍就都记得?”宝宝无辜的点了点头。uk郁闷的一头栽在沙发上,有个小灵燕这么聪明过分的丫头已经很让人惊异了,红绯是妖精可以不论,可怎么连宝宝也这么强,读完一本字典也就几天的时间,他uk可是读了六年的小学呀!
uk瘫在沙发上哀怨了半天,才想起小逸来,问怎么不见她。宝宝说道:“是那个睡在沙发上的姐姐么?她好奇怪,看到宝宝居然吓了一跳,然后匆匆忙忙的跑了,uk,宝宝长的很吓人么?”
uk扑哧笑道:“宝宝长的怎么可能吓人,说不定是脸红跑掉了呢!”接着站起来整了整行头,出门上班去了。
高今的审讯没有任何效果,狄荣变得痴痴傻傻的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,秦思倒是被放了回来,可惜身体因为尾蝎蝶变得异常虚弱,而且他仍然不能说出任何对案子本身有关的事情,否则癫痫的症状就会发作。
uk让小逸送老狐狸回家,自己则带着从狄荣办公室里搜到的虫子标本,开车前往桃园别墅,现在除了那个想抢夺国宝的燕歌,uk还真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忙了。
坐在别墅的大厅里,uk拿出了巨型虫子标本,燕离看到后脸色都变了,伸手跟妹妹燕歌紧紧握在了一起。燕歌反倒没有多大的反应,一边安抚着哥哥,一边拿起标本细看,好一会才道:“这是虫谷门人的本命虫,修炼一只出来极耗心血,现在居然被制成了标本,恐怕制作标本的人现在恐怕已经不得好死了。”
uk一愣,想到狄荣性格大变,还莫名其妙的杀死自己的妻儿,难道是跟这个虫子标本有关系?uk想了想,把狄荣身上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,就问燕歌这是不是中了蛊术。
燕歌冷笑道:“这样已经算便宜他了,跟我们虫谷作对的人,很难有什么好下场,我看你还是不要继续查下去了吧!”
燕离也有点急了,说道:“小妹说的不错,你不能再查下去了,否则连你也会有危险的!”
uk摇了摇头,微微苦笑,放弃。。已经太晚了,在谭秀为此丧命之后,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。况且,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思随时都处在生死边缘,一定要想办法让下蛊的人,把雄虫拿出来才行。
uk问有没有办法让狄荣清醒过来,燕歌就笑起来,道:“你可真忍心啊,他现在这个样子,不会感觉到痛苦,可一旦清醒过来,就会想起自己杀死妻儿的事情,你还让他怎么活下去?”uk沉默不语,燕离不忍,使劲拉了燕歌的衣袖。
燕歌无所谓的耸肩,从里屋拿了一个香囊,uk伸手接了过来,只觉的手感极佳,应该是上好丝绸制作的,可惜上面绣了一只难看的虫子,看起来古里古怪的,让人看了难受。
看到他的表情,燕歌气得就想要抢回去,uk连忙把香囊收到怀里。燕离笑道:“把香囊给那人闻闻就能清醒了,你一定可要记得把香囊随时带在身上。真想不到小妹会把这种东西送给你护身,可千万不要弄丢了!”
uk心不在焉的点点头,又突然盯着燕歌道:“能不能私下跟你说几句?”燕离淡淡的道:“不用背着我,小妹去抢国宝的事情我都知道了,她做事也太离谱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uk有点挠头,看了眼燕歌,见她微微一点头,才叹了口气道:“其实现在我连国宝是什么都不清楚,你们能不能告诉我,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用?”
回答的不是燕歌,却是燕离,他无奈的道:“是为了我,小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!小时候我被只血纹虫咬到腿,虽然经过及时的治疗,但仍然落得半身瘫痪,小妹一直很自责,认为是她害的,所以带着我离开虫谷,跑来这里居住,以方便寻找能够治疗我双腿的办法。”
燕歌看了哥哥一眼,接下去道:“我试了很多方法,可是哥哥仍然毫无起色,后来有一天,我知道有一件东西也许能帮到哥哥,那就是我要抢的国宝,名字叫做凤天原石。”
凤天原石,uk也听说过,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一个无名古城中发现的,前不久各种媒体还大肆播报的如火如荼,想不到如今却运来了c城。说起来那石头还真有点奇特,发现时是被供奉在古城下的一个祭坛中,并且能发出五彩的光芒,可当拿下祭坛之后,就又恢复成一颗普通石头的模样,拿到北京的高端化验室一检测,专家们竟没有人能给这个石头定位,因为构成的介质不属于现在世界上的任何一种物质。
这种东西听起来就很玄了,uk问燕歌道:“这凤天原石对燕离真的有用么?”燕歌苦笑道:“不管有没有用,总要试试才行,要不然我怎么都不能甘心。”
uk点了点头,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燕离,觉得有点能够理解她的想法了,心里暗自决定如果有机会,一定要尽力帮他们。不过,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搞清楚,那就是uk看着燕歌,问道:“你的消息到底从哪里得来的?”
燕歌沉默了,过了半天才道:“能帮你的我都帮了,只有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。”气氛一下子僵住了,uk想了想也觉得确实强人所难,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查到那个幕后之人,他也会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了。
开车出了桃园别墅,uk才有点后知后觉的奇怪起来,燕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配合,除了不肯说出那个幕后之人,其它的几乎知无不言,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差点打起来,这事果真透着古怪。
打了电话给高今,然后回警局直接上了21楼,还是老房间,uk看到了被绑的跟老狐狸一样的狄荣。没有犹豫,uk把燕歌给他的香囊凑到狄荣的鼻子下,只一会功夫,他的双眼就开始逐渐恢复清明。
uk一直等着,等狄荣先开口。狄荣开口了,声音出奇的平静,他说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uk道:“幕后的主使,还有。谭秀的下落?”狄荣轻轻的笑了,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,他道:“我不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,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脸,但是我知道每个月的十五,他都会去警局天台,我就是因为杀了他的虫子,才会变成如今这种下场。”
之后他又沉默了一会,才道:“至于阿秀,我以为已经杀死他了,可他的尸体却在我准备销毁的时候离奇消失了,或许他根本没死吧。”
又等了一会,狄荣却一句话也不说了,uk知道,从他那里已经再得不到什么了。于是靠近他,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道:“放心,没有人会白白死去,无论什么人欠下的债,总会有偿还的一天!”说完,uk转身离开了。
而在他走出去的同一时刻,狄荣勾起嘴角笑了,接着他毫不犹豫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,在高今的成全下,流干鲜血而亡。
uk慢慢的走在大街上,突然觉得他自己就他妈是个行尸走肉,胸口居然一点都不痛,甚至连身为活人的感觉都没有了,人群汹涌的在身边流过,他却完全视而不见。
头一次他做出了违背良心的事情,做时没有一丝犹豫,事后更没有一点后悔,然而,当走出那个门口,却发现浑身宛若从高空坠下般的难受。
一条无辜的人命,原来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。
莫名其妙的来到河边,看着仿若静止不动的河水一阵晕眩,他不想死,所以只是在河边蹲了下来。这时,一声叹息从身后传来,李正用那低沉略带柔软的声音道:“难受为什么不哭出来,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折磨自己?”
uk没有回头,只是声音变得有点哑,他说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然后看了看天色,才苦笑道:“原来不知不觉间,天已经黑了。”
李正移到他的身旁站着,同样望着水面道:“你真该好好看一看自己,比痛哭流涕还难看的一张脸,。不是认为自己是对的么,既然如此,又介怀什么?”
uk终于回头了,望着李正的侧脸道:“我做的事情是对的么?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我不是个好人,我自私自利的只会为自己着想,除了我在乎的人,我甚至可以牺牲其他所有无辜的性命。。我根本不该当警察,这样的我根本不配!”
李正也回望着uk,眼里闪过一丝不豫,他道:“你已经后悔做警察了么?或者说,你觉得如果换了另外的人处在你的位子上,他能比你干的更好?还是说,你觉得杀了自己妻儿的狄荣会愿意浑浑僵僵的继续活着?我不想说你做得对,可我知道你没错!”
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,流到嘴里,尝起来异样的苦涩,此时的uk已经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,他说:“你不会明白的,那种感觉,像是完全背叛了自己的信仰,就算最初只想当个平凡安逸米虫的时候,我也从来没想过会逼一个人去死,这种可怕的感觉,你怎么能明白?”
李正又叹了一口气,把抱着头的uk按到自己的怀里,他没再说一句劝解的话,只是不停的安抚着uk,其实,他怎么会不明白那种感觉呢?自从来到uk身边以后,他就无时无刻不受着内心的煎熬,他想做的事情,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,而且绝不后悔,可是。他却阻止不了心口的疼痛感,无关于信仰,却是会彻底颠覆了那一片得来不易的信任。两相比较之下,他李正的,仿佛更加无解!
得清清楚楚。
接着就看到有人推门进来,可惜位置的缘故一直没看到脸,只看见谭秀好像很生气,在不停的质问着什么,突然伸过来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,他不停挣扎着,脸上一片不能置信的痛心疾首,直到他的脸已经被掐的成了紫红色,神色上才变得完全死心,突然他用余光快速的瞥了笔记本电脑一下,还艰难的举起一只手,接着立刻被拖着摔倒在地,持续的挣扎差不多有一分钟,最后的一个镜头就是他一动不动的双脚被拖拽着出了门。
uk的心里一片冰冷,这种情况下,他很难再骗自己谭秀还活着。他好像明知道会出事,才故意开着录像状态,到底是什么人,不惜让他冒着生命危险也不相信会被杀的一试呢?
小逸已经停止了哭泣,眼角的泪水也被擦的一干二净,挨到uk身边道:“吃了晚饭回来,还惦记着录像带里或许还有什么线索,于是就跑来继续看,直到刚刚,我打算回去了,才想起谭秀哥的这台宝贝笔记本没关机,晃了一下鼠标,电脑就自动开始播放,然后我就立刻打电话给你了。”
uk坐到谭秀被杀时坐着的椅子上,倒回了片子重看,最后定格到谭秀看着摄像头伸出手的那一段,uk静静的坐着,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谭秀到底是想说什么?他伸出左手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什么,左手uk突然愣住了,想起办女鬼萧纯案子的时候,他曾经跟顾阳和谭秀开玩笑,说他们是他uk不可缺少的左右手。谭秀是右手,那么左手就是。。顾阳!
想到这里,一股恶寒从背脊直冲脑际,如果是顾阳的话,谭秀确实怎么样也不相信会被杀的,就算被掐住脖子,他还是一直没死心,直到最后一刻才伸出左手指明了行凶之人。
uk一动不动的坐着,觉得浑身已经变得僵硬了。小逸看到表情如此沉重的uk,一时竟也觉得有点心惊,推了他两下,才见他缓过劲来。
uk掏出手机打给了顾阳,顾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,uk说:“快点来警局,出事了。”uk说话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的甚至有点冷酷,他顾不了其它的了,他只想把事情搞清楚,那种猜测跟怀疑能把uk这种把兄弟情谊看得重于一切的家伙活活憋死,那是从阿风那里传下来的,比一切都重的那个义字!寂静的夜晚,楼下的刹车声听起来及其刺耳,uk望了望夜色,转过头来让小逸找个地方先躲一下。小逸虽然不明所以,不过看uk少见的凝重表情,还是乖乖照办了。
急速的跑动声传来,接着影控室的门被大力推开,顾阳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露了出来。他满脸的忧急之色,因为快速跑动还在微微喘息着,但看到安然无恙坐着的uk,才长出了一口气。
uk不敢看他的脸,怕会一下子控制不住爆发出来,转过头看着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器,悲痛的道:“谭秀被人害死了,就在这个屋子里,我坐的这张椅子上被活活掐死,不过凶手怎么也不会想到,这台阿秀最爱的笔记本电脑会录下一切!”uk说完就按下了电脑的开始键,行凶的全过程又开始重演。
uk毫无防备的坐着,实则身上的肌肉紧紧的绷了起来,如果谭秀真是顾阳杀的,那么他也决不会放过任何看过这录像的人。果然他慢慢的靠近了,从墙角的影子来看他还把手伸进了怀里,uk淡淡苦笑,谭秀被活活掐死,难道杀他uk还需要取枪出来么?
他好像从怀里掏出了什么,uk再也忍不住了,平静的回过头,见到的却不是正对着的枪口,而是顾阳那张面无血色的脸,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,双唇还在不停的颤抖着,而他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一盒惯用牌子的香烟。
一瞬间uk的心砰地一声落地了,这个样子的顾阳绝对不是杀谭秀的凶手,那种发现自己好兄弟已死时的无措表情绝骗不了人。然而对顾阳放心之后,又升起了新的疑问,到底是谁杀了谭秀,举起的左手又代表什么呢?
这时突然听顾阳说:“他举起食指是什么意思?”
uk一愣,仔细看屏幕才发现谭秀当时想要显示的不是左手,而是左手的食指,可能因为他当时处于濒死的状态,肌肉已经绷紧抽搐,伸出的食指极不明显,才让uk一直以为他伸出的是整个左手。
然而食指又代表什么呢?顾阳动手向后倒了些,画面就定格在伸出的那双手掐住谭秀脖子的画面上。那双手带着黑色的手套,食指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,可当画面连续播放的时候,仔细看就能发现在掐谭秀脖子时,那只手指根本是不施力的,也就是说那是一根受伤的,或者说后接的假手指。
而警局里又有谁是伤了食指的人呢?顾阳握紧了双拳,脸容也开始扭曲起来,脸如死灰的叫道:“是狄荣组长!”接着又厉声道:“不管他是谁,就算是天王老子,我也要把他揪出来给谭秀报仇!先去他办公司,再去他家。”
uk点了点头,为自己怀疑了顾阳而感到惭愧,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叫了小逸出来,一起跟着顾阳去狄荣的办公室。顾阳看到突然蹦出来的小逸,有点惊讶,不过他全部心思都放在谭秀的死亡上,其它的根本不在意。
三个人来到了狄荣的办公室,没两下就轻松的撬开了门锁,警局对外的防御做的还是挺到位的,不过内部就没人费心思了。
办公室的格局都差不多,进去之后就是一张写字台,旁边一个档案架子,不大的空间一目了然,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。uk两步走到桌子旁胡乱的翻找起来,啪的一声,摆在桌子上的相架掉了下来,前面的玻璃摔成粉碎,一个白白的东西跌落出来。
小逸弯腰捡起来,竟是一枚小小的银白色钥匙,顾阳看了一眼,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在墙上挂着的一幅风景画上摸索,接着他将画整个搬了下来,小巧的画框上,竟然有个钥匙孔,拿了银白色钥匙一试,居然真就打开了。
三个人面面相觑,这费尽心机的隐藏之处居然就这么容易被鼓捣出来了,掀开隔板一看,里面竟然是一件标本,一只被固定了四肢、头有点像蝗虫的古怪虫子。它的体积占了象框的一大半,以虫子来说,算是非常庞大了,三个人刚开始看到时还以为是个活的。
顾阳皱眉,将隔板放回去,说道:“以前见他总摆弄这个东西,想不到竟然是条大虫子,我们去他家,上个月他老婆孩子刚刚移民去了美国,现在想来,他是连退路都准备好了!”
uk点了点头,想起惨死的谭秀,什么也都豁出去了,就算是没有搜查令,私闯民宅也要干一回,真是等不了天亮了。
三个人开车直接来到了狄荣家,房子是一套不错的公寓,位于市中心的一座28层的大厦里。出示了警员证件,楼下的保安才打开大门,三个人形色匆匆的上了电梯,那保安居然也跟着挤了上来,一脸羡慕好奇的道:“早就想当警察,可惜没考上,这回就让我略尽些绵力,我手上可有着所有住户房门的备用钥匙。”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那一大串。
看着钥匙的份上,三个人也就都没吱声,要是这小保安知道他们要去的是重案组组长的家,不知道他还能笑得出来么?
到了狄荣家门口,uk让小保安开门,可果然小保安看是狄组长家,就一脸为难的神色,顾阳看得厌烦,一把抢过钥匙,让他哪来的回哪去,小保安一脸得到大赦表情的溜了。
开门进去,里面一片漆黑,按理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睡觉。小逸跑去按门边的灯开关,可是连按了几次仍然还是一片漆黑。感觉有点古怪,三个人的神经绷了起来,掏出手枪戒备着,向卧室行去。
卧室的门大敞着,床上根本没有人,三个人分散开来四处寻找,突然听见小逸一声尖叫,uk和顾阳急忙冲向厨房,却见小逸一脸无辜表情的坐在地上,举起的双手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红红的一片,难道是鲜血?顾阳皱眉,靠近用鼻子一闻,然后一巴掌拍掉小逸的手,冷哼道:“番茄汁,白痴!”
小逸急忙站起来,脸上一付讪讪的表情。uk跟顾阳无奈的耸耸肩,继续去其他房间寻找。
小逸觉得有点丢脸,怎么说她也是警官学院的高才生,样样全优的,怎么刚才滑倒碰到地上滑腻腻的东西就鬼哭狼嚎的叫出来了呢?郁闷的掐了掐自己的脸,决定办案时要更冷静才行。
抬脚刚要出去,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嘴,要说小逸的反应能力真的是不差,在这种情况下还奋力的踹了身后一脚,然而捂到嘴上的mi药发挥了作用,她也只能挣扎到这里了。
黑暗中,一双手拖着小逸的双脚慢慢移动,带起地上撒落的番茄汁,宛若形成一片诡异的血腥犯案现场。uk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,可是凝神听了一会又没了,他走进的应该是狄荣儿子的房间,不大的床上摆了一半的玩具,房间很干净,明显有人天天用心在打扫。桌子上孤零零的只摆了张照片,uk拿起来看,上面是狄荣一家人拍的合影,地点就在这个房间里,他同妻子、儿子搂在一起,三个人笑得很开心。
这样幸福的场景,本来该让人看得舒心,然而却让uk心中一紧,果不其然他的眼睛又像播放录影带似的运转起来。uk的心怦怦的跳着,无论经过多少次,他也不会习惯经历这种场面,他这双眼睛能看到的,除了血腥跟杀戮就不会有其它的了。
狄荣的儿子小天放学回来后,就安静的趴在桌子上写作业,突然门开了,狄荣走了进来,脸上的表情很古怪,看到儿子也不理,只是紧张的跑到窗边关死所有开着的窗户。
儿子屋子里窗户落锁之后,狄荣还是不放心,继续跑到其它房间检查,老婆在做饭,炸鱼的香气一阵阵传来,让他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些。
家里的电话响了,狄荣有点犹豫,不过最后还是伸手拿了起来,他喂了半天,里面一直没人说话,就在他耐心用尽,准备挂电话的时候,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此时狄荣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,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声音的主人是他亲手抓到的杀人犯,而且是七天前已经被处决的。能够记得那么清楚,是因为那个男人生前是个dz,广播里那低沉的声音已经是听得惯了。狄荣以为是什么人的恶作剧,但是感觉仍然是很渗人,就忍不住叫骂起来。
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,说今天是回魂夜,他没家可回,只想来狄警官家玩玩。狄荣对这种恶劣的玩笑很是反感,气冲冲的挂上了电话。
愤愤然坐到沙发上,心里却扑腾跳的更厉害了,不知道为什么,他觉得今天晚上不会那么平静的度过了。
门铃急促的响了起来,狄荣从门镜看出去,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,他心想反正外面还有一扇带窗的铁门,也就没在意的拉开了,谁知一张满脸鲜血的男人脸孔出现在门外,他咧着嘴笑嘻嘻的道:“狄警官,我在下面又冷又饿。。让我进来跟你们一起吃吧?”
就是这个男人,七天前因为杀人罪被执行了枪决,可现在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家门口?狄荣是个警察,被他抓住而判死刑的罪犯少说也有几十人,他从不信什么鬼魂,就算是有,正气也足可以压得下,可是当看到这个男人的脸时,他却不敢那么肯定了。
他早想到会出事,本打算让妻子儿子赶快出国,却没想到已经来不及了,看着那男人的脸,他浑身都开始发抖,心脏跳动的快要爆裂开来,脑子里也控制不住一跳一跳的叫嚣着。他尽最大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,一边狠狠的甩上门。男人伸进来的手被夹住了,发出骨骼断裂的声音,狄荣不顾一切的压着门,直到血肉模糊的手慢慢缩了回去。
狄荣木然的坐回沙发上,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,一起煤气自杀案被大肆渲染,死者一共有四个人,年轻的家庭主妇,两个孩子,还有一个重病瘫痪的老人,原因据说是因为丈夫犯罪被枪毙,家里外债累累,一时想不开就领着全家自杀了。
电视里刊登了被枪毙丈夫的照片,竟然就是门外那被自己抓捕扔进监狱的男人。狄荣哆嗦的贴近电视细看,突然一个黑屏,鲜血淋漓的男人居然在电视中冲着他笑,还把手伸了出来。
狄荣控制不住的狂叫起来,跌跌撞撞的跑去厨房找他妻子小余。可厨房里哪有妻子的身影,只见男人拿着筷子拨动着锅里他自己被门夹的血肉模糊的断手,一边还回头冲着狄荣嘿嘿笑道:“饿了么?可是还没熟啊!”狄荣被吓得肝胆俱裂,狂奔着跑向儿子小天的房间,推开门,本来坐在那乖巧写作业的小天也不见了,只剩下那个男人趴在桌子上,正回过头来笑,一边还道:“是要辅导我功课么?来呀。怎么不过来?”
狄荣疯了,眼前晃过的全是那男人鲜血淋漓的脸,他一把抓起桌子上削苹果的刀子,疯狂刺向坐在那满脸鲜血尤在笑着的男人,一刀一刀毫不犹豫的捅下去,只想驱赶除去眼前的一切。
突然身后有人抱住他,大力的往后扯着,狄荣回头,入眼的仍然是那男子,此时他的笑脸已经变成恐惧。狄荣兴奋起来,发现原来那男人也会害怕的,回过身去,继续用手里的刀子刺向他,心里一片畅快,仿佛只要这么做了,就没什么可怕的了。
uk狠狠抓着头发,憋闷的想狂叫,眼角还留下了鲜红的血泪。他多么想没有这双眼睛,就算因此变成瞎子,也不想再看到这种人间惨剧!
uk一步步的走着,慢慢来到了餐厅的冰箱前,他握住把手,却半天没勇气打开,他知道里面是什么,可他还需要打开证实一下,这时一双手从后面搭上了他的肩。
uk缓缓回头,却把身后的人吓了一跳。顾阳看着眼角滴着血的uk有点担忧,拿出手帕递过去,问道:“眼睛又痛了么,怎么这么一付表情?”
uk抓着顾阳的胳膊,大口呼气,仿佛这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,指着冰箱道:“在里面,都在里面!”
顾阳没想那么多,他也懒得去猜到底是什么在里面,反正打开看一下就一清二楚了。随意的拉开,却又猛的关上,时间虽然短,该看到的也就都看到了。
uk擦干了眼角的血,脸色还是苍白如死人,顾阳开冰箱的时候,他撇过头没看,但他仍然知道里面是上下并排放着的人头,狄荣的妻子小余和儿子小天,他们根本没有移民,而是早被杀死了。
顾阳拿起电话准备报警,却被uk伸手拦住,拿了那张高今的名片让他打上面的电话。讲清发生的事,挂了电话,uk才想起来,怎么这么久没看到小逸呢,房子就这么大,她跑到哪里去了?
两个人来到厨房,却根本没她的影子,洒了满地的蕃茄酱却弄得到处都是,一道人体拖拽的痕迹从厨房一直延伸进书房,两个人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,除了他们三个,还有人在房里,而小逸,恐怕已经遭到毒手了。书房的门敞着一条缝,番茄酱的红痕一直延伸过去,uk和顾阳抓着抢快速靠近,顾阳一脚踹开门,只见一个人双脚悬空飞到了半空,然后就四肢大敞着一动不动了。这是什么场面,uk与顾阳对视一眼,几乎傻了,用手电一照才看出原来是个被吊到半空的人,可能机关设在门上,顾阳把门踢开,他的身体就被拉到半空了。
uk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,叫道:“是小逸啊!”顾阳当时就要冲过去救她,却被uk一把拽住,用嘴努了努,顾阳定睛看去,在绑住小逸四肢的绳子上居然各拴着一枚手雷。
顾阳吓了一跳,就这火力,一旦爆炸,整个楼都会被波及,这也太狠了吧?他凑近uk,压低声音道:“看到引爆线在哪了么?”
uk郁闷,回了个大白眼,道:“你当我这是红外线啊,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发现?”顾阳见他脸色已经好转,知道他已经从刚才的血腥场面缓过来了,于是笑道:“还说呢,这么黑居然一眼就看到那么小的手雷,我不光当你的眼睛是红外线,还当是卫星监视器呢!”
uk扑哧笑了出来,和顾阳对视了一眼,很有默契的准备开始行动。其实他们还能有心情说笑,是因为看到小逸胸口微微起伏,知道她还活着,紧绷的心一时也放松了些!
顾阳随手拽了一袋子面粉,蹲在房门口,捧起一把轻轻一吹,雪白立时上下飞舞,果不其然门前就有拉着一根丝状绊线,既然手雷都装备上了,那么多条军用的绳索启动引信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。
顾阳跟uk使了个眼色,uk摇了摇头。顾阳又瞪了他一眼,uk才不情不愿的抬腿迈进去,然而另一条腿刚抬到半空,就见一条黑影从他们身后冲了过来,直袭uk后背,uk被撞的一个绊,差点直接倒在引爆线上,幸好顾阳眼急手快,用双手死死的托住了他的脚。
在黑影第二次撞过来的时候,uk开枪了,没有装配消音设备的手枪在凌晨时分听起来是非常惊人的,与此同时门被大力的撞开了,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员端着步枪闯了进来,被uk开枪打倒的黑影连挣扎的功夫都没有,就被几个武装人员按在了地上。
房内各个要点都被武装人员占据之后,高今潇潇洒洒的走了进来,看着维持着怪异姿势呆愣住的二人大笑,他挥了挥手,两个队员走过去,把仍然还处于危险状态下的二人救了下来。
uk一脸佩服的走过去,笑道:“想不到你们的动作这么快,打了电话还没到5分钟呀!”
高今冷哼道:“要是动作不快,整个楼就都被你们炸光了,真是乱来,凭你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家伙,就准备闯这个四雷阵?”
其实uk和顾阳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引凶手出来,但听高今的意思,这里设的还是个挺高明的陷阱,那狄荣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冲出来,直接等着他们误触陷阱死掉不就得了?
uk抓了抓头,目光放在了被制服的狄荣身上。狄荣血红着双眼,只知道盯着一处,uk愣了愣,抬起另一只手,原来他手里一直拿着狄荣的全家照忘了放下,难道他是为了这张照片冲出来的么?
顾阳走过去一把拎起狄荣,大声喝问他谭秀的下落,可狄荣一付傻了似的,只知道盯着uk手上的照片看。uk走过去,把照片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,诱导他道:“告诉我们谭秀在哪里,这个我就还给你。”可狄荣一点反应都没有,嘴角都没有动一下。
就在顾阳再想逼问的时候,狄荣竟然眼睛一翻直接昏了过去。一个队员拿了手电筒扒开他的眼睛一照,跟高今报告道:“暂时性休克,三级昏迷。”高今点了点头,对uk无奈的道:“看来是问不了了,我会把他押回去审讯,有你那个朋友的消息就通知你。”uk脸色黯淡下来,无力的点了点头,就算马上找到谭秀又有什么用呢?现在他恐怕早成了一具毫无温度的尸体。
此时高今又打了个手势,全身没有任何标志的武装人员开始行动,他们动用最先进的夜视设备,小心翼翼的潜进去四个人,一同控制住引爆装置、割断绑住小逸的绳索,才把那丫头救了下来。
检查了一下,才发现没什么大碍,只是中了mi药。uk给站在一边的顾阳使眼色,顾阳不理,反倒站的更远了,uk无奈的抱起小逸。此时高今又来了精神,上上下下的打量uk,笑道:“素质还可以,抱个女人也不见你有多费力,怎么样,要不要考虑来我们c3,待遇从优哦!”这回轮到uk冷哼了,骂道:“妈的,哪个爷们抱不动个女的,埋汰人也不用这种方法吧?还有,c3什么的我就没兴趣,立刻把我们头放出来才是真的!”
高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,跟顾阳相互对视了一眼,才摆了摆手,让他们走了。uk也不废话,抱着小逸跟在顾阳后面就晃了出来,开玩笑,那个四雷阵的墙角里还有四颗炸弹呢,他可没那么疯,留下陪他们拆炸弹。
清晨抱了个女人回家,想不引起骚动都难,尤其是他们家除了他就没人喜欢睡懒觉了,早上居然还都聚集在大厅里。于是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,uk无奈的抱着小逸走进了家门。
小灵燕喝下最后一口豆浆,跟uk打了声招呼,视而不见他怀中抱着的人,抓起书包上学去了。
红绯笑呵呵的走过来,看了小逸一眼道:“你终于肯带女人回家了?前几天小灵燕还问我,我们这一帮子人是不是耽误你交女朋友了,这会她总该放心了!”
uk咳了一下,有些脸红,啥时候小灵燕这小丫头也开始关心这个问题了,尴尬的把小逸扔在大沙发上,无力的坐倒在另一边。这时宝宝蹭过来,拉起瘫在沙发上的uk,让他起来吃早饭。红绯在旁边笑着解释道:“今天的早餐是宝宝做的,他想让你尝尝。”这么一说,uk才来了精神,来到餐桌一看,豆浆、油条,还有一碟拌好的小咸菜,uk尝了一口,惊喜的抬起眼睛问宝宝:“这些都是你做的?”宝宝不安的点了点头。红绯在一边笑道:“宝宝真的很聪明呢,昨晚我帮他在网上找了食谱下来,李正哥只教了他一遍,今天他就可以做的这么好吃了。”
uk奇道:“你说昨晚李正在家?”他不是应该跟自己一起出门的么,怎么会留在家里。
红绯点了点头,一脸奇怪的看着uk。
uk摸了摸胸口,才发现玉盘不见了,急急忙忙的跑回房间一看,那不正好好的放在床头柜上么。uk忍不住敲自己脑袋,昨晚惊慌的跑出门,居然忘了带上,连忙拿起来挂到脖子上。怪不得昨天晚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妥,没有李正在身边,怎么也不安心啊,难道真像李正说的,已经把他当成背后灵了?
uk叹了口气,又想起谭秀,情绪一下子低落到谷底,现在想起那段录像,浑身仍然有一种冰凉的感觉,他有点恨自己的无能,抓到狄荣这么一个小喽罗,居然需要牺牲自己兄弟性命来换,如果他能聪明一点,早一点发现不妥,事情是不是就会不同呢?
狠狠的摔到床上,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,他真是太累了,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,昏睡过去最后的念头就是报仇,虽然他们做警察的老想着报仇有点不专业,可他uk就是这么想的,一定要抓到幕后指使之人给谭秀报仇!
下午醒过来,居然是被肚子咕咕叫饿醒的,洗漱完毕,晃到楼下一看,宝宝竟闷闷不乐,哀怨的抱着腿坐在沙发上。从没见过宝宝这么失落的样子,uk疑惑的瞅了一眼悠闲在一边翻杂志的红绯。
红绯瞪了uk一眼,气哄哄的道:“还不是因为你,干什么欺负宝宝?”
uk愕然道:“我什么时候我。。”突然想起早上宝宝让他吃亲手做的早餐,他却突然想起玉盘的事情,一着急就跑到楼上去了,然后好像还大睡了起来,这个uk很是过意不去,挨着宝宝坐下,小小声的凑过去道:“宝宝,好饿啊,可怜可怜我吧,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?”
宝宝起先想装作不理睬,不过uk在他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,所以禁不住uk的几声哀求,乖乖的跑去给uk做东西吃去了。
一会功夫居然端出来一盘意大利面,uk都快看傻了,尝了一口,味道很不错,抵抗不了美食的诱惑大口大口吃起来。红绯笑道:“宝宝真是个天才呢,这种意大利面他今天上午才学的,怎么样,味道好吧!”
uk一边吃着,一边狂点着头,宝宝见了才终于露出了笑容。uk吃完了,还舔着嘴角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,看宝宝拿个一本厚厚的字典在看,好奇的探过脑袋,问道:“在干吗?”
宝宝抬头看了uk一眼,很开心的道:“在识字,uk上次不是说,宝宝应该认字的么,所以我就问小灵燕该怎么做,她就拿了字典给我,宝宝现在已经能认很多了!”
uk看着宝宝手中厚厚的一本大字典,现在居然只剩不到5分之1的厚度,奇道:“这么硬背哪能记得住啊,开玩笑吧?”
红绯在一旁插嘴道:“为什么记不住,我看了一遍就记得了,宝宝也是!”uk瞪大眼睛,一付痴呆状的问宝宝道:“看过一遍就都记得?”宝宝无辜的点了点头。uk郁闷的一头栽在沙发上,有个小灵燕这么聪明过分的丫头已经很让人惊异了,红绯是妖精可以不论,可怎么连宝宝也这么强,读完一本字典也就几天的时间,他uk可是读了六年的小学呀!
uk瘫在沙发上哀怨了半天,才想起小逸来,问怎么不见她。宝宝说道:“是那个睡在沙发上的姐姐么?她好奇怪,看到宝宝居然吓了一跳,然后匆匆忙忙的跑了,uk,宝宝长的很吓人么?”
uk扑哧笑道:“宝宝长的怎么可能吓人,说不定是脸红跑掉了呢!”接着站起来整了整行头,出门上班去了。
高今的审讯没有任何效果,狄荣变得痴痴傻傻的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,秦思倒是被放了回来,可惜身体因为尾蝎蝶变得异常虚弱,而且他仍然不能说出任何对案子本身有关的事情,否则癫痫的症状就会发作。
uk让小逸送老狐狸回家,自己则带着从狄荣办公室里搜到的虫子标本,开车前往桃园别墅,现在除了那个想抢夺国宝的燕歌,uk还真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忙了。
坐在别墅的大厅里,uk拿出了巨型虫子标本,燕离看到后脸色都变了,伸手跟妹妹燕歌紧紧握在了一起。燕歌反倒没有多大的反应,一边安抚着哥哥,一边拿起标本细看,好一会才道:“这是虫谷门人的本命虫,修炼一只出来极耗心血,现在居然被制成了标本,恐怕制作标本的人现在恐怕已经不得好死了。”
uk一愣,想到狄荣性格大变,还莫名其妙的杀死自己的妻儿,难道是跟这个虫子标本有关系?uk想了想,把狄荣身上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,就问燕歌这是不是中了蛊术。
燕歌冷笑道:“这样已经算便宜他了,跟我们虫谷作对的人,很难有什么好下场,我看你还是不要继续查下去了吧!”
燕离也有点急了,说道:“小妹说的不错,你不能再查下去了,否则连你也会有危险的!”
uk摇了摇头,微微苦笑,放弃。。已经太晚了,在谭秀为此丧命之后,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。况且,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思随时都处在生死边缘,一定要想办法让下蛊的人,把雄虫拿出来才行。
uk问有没有办法让狄荣清醒过来,燕歌就笑起来,道:“你可真忍心啊,他现在这个样子,不会感觉到痛苦,可一旦清醒过来,就会想起自己杀死妻儿的事情,你还让他怎么活下去?”uk沉默不语,燕离不忍,使劲拉了燕歌的衣袖。
燕歌无所谓的耸肩,从里屋拿了一个香囊,uk伸手接了过来,只觉的手感极佳,应该是上好丝绸制作的,可惜上面绣了一只难看的虫子,看起来古里古怪的,让人看了难受。
看到他的表情,燕歌气得就想要抢回去,uk连忙把香囊收到怀里。燕离笑道:“把香囊给那人闻闻就能清醒了,你一定可要记得把香囊随时带在身上。真想不到小妹会把这种东西送给你护身,可千万不要弄丢了!”
uk心不在焉的点点头,又突然盯着燕歌道:“能不能私下跟你说几句?”燕离淡淡的道:“不用背着我,小妹去抢国宝的事情我都知道了,她做事也太离谱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uk有点挠头,看了眼燕歌,见她微微一点头,才叹了口气道:“其实现在我连国宝是什么都不清楚,你们能不能告诉我,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用?”
回答的不是燕歌,却是燕离,他无奈的道:“是为了我,小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!小时候我被只血纹虫咬到腿,虽然经过及时的治疗,但仍然落得半身瘫痪,小妹一直很自责,认为是她害的,所以带着我离开虫谷,跑来这里居住,以方便寻找能够治疗我双腿的办法。”
燕歌看了哥哥一眼,接下去道:“我试了很多方法,可是哥哥仍然毫无起色,后来有一天,我知道有一件东西也许能帮到哥哥,那就是我要抢的国宝,名字叫做凤天原石。”
凤天原石,uk也听说过,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一个无名古城中发现的,前不久各种媒体还大肆播报的如火如荼,想不到如今却运来了c城。说起来那石头还真有点奇特,发现时是被供奉在古城下的一个祭坛中,并且能发出五彩的光芒,可当拿下祭坛之后,就又恢复成一颗普通石头的模样,拿到北京的高端化验室一检测,专家们竟没有人能给这个石头定位,因为构成的介质不属于现在世界上的任何一种物质。
这种东西听起来就很玄了,uk问燕歌道:“这凤天原石对燕离真的有用么?”燕歌苦笑道:“不管有没有用,总要试试才行,要不然我怎么都不能甘心。”
uk点了点头,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燕离,觉得有点能够理解她的想法了,心里暗自决定如果有机会,一定要尽力帮他们。不过,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搞清楚,那就是uk看着燕歌,问道:“你的消息到底从哪里得来的?”
燕歌沉默了,过了半天才道:“能帮你的我都帮了,只有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。”气氛一下子僵住了,uk想了想也觉得确实强人所难,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查到那个幕后之人,他也会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了。
开车出了桃园别墅,uk才有点后知后觉的奇怪起来,燕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配合,除了不肯说出那个幕后之人,其它的几乎知无不言,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差点打起来,这事果真透着古怪。
打了电话给高今,然后回警局直接上了21楼,还是老房间,uk看到了被绑的跟老狐狸一样的狄荣。没有犹豫,uk把燕歌给他的香囊凑到狄荣的鼻子下,只一会功夫,他的双眼就开始逐渐恢复清明。
uk一直等着,等狄荣先开口。狄荣开口了,声音出奇的平静,他说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uk道:“幕后的主使,还有。谭秀的下落?”狄荣轻轻的笑了,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,他道:“我不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,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脸,但是我知道每个月的十五,他都会去警局天台,我就是因为杀了他的虫子,才会变成如今这种下场。”
之后他又沉默了一会,才道:“至于阿秀,我以为已经杀死他了,可他的尸体却在我准备销毁的时候离奇消失了,或许他根本没死吧。”
又等了一会,狄荣却一句话也不说了,uk知道,从他那里已经再得不到什么了。于是靠近他,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道:“放心,没有人会白白死去,无论什么人欠下的债,总会有偿还的一天!”说完,uk转身离开了。
而在他走出去的同一时刻,狄荣勾起嘴角笑了,接着他毫不犹豫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,在高今的成全下,流干鲜血而亡。
uk慢慢的走在大街上,突然觉得他自己就他妈是个行尸走肉,胸口居然一点都不痛,甚至连身为活人的感觉都没有了,人群汹涌的在身边流过,他却完全视而不见。
头一次他做出了违背良心的事情,做时没有一丝犹豫,事后更没有一点后悔,然而,当走出那个门口,却发现浑身宛若从高空坠下般的难受。
一条无辜的人命,原来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。
莫名其妙的来到河边,看着仿若静止不动的河水一阵晕眩,他不想死,所以只是在河边蹲了下来。这时,一声叹息从身后传来,李正用那低沉略带柔软的声音道:“难受为什么不哭出来,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折磨自己?”
uk没有回头,只是声音变得有点哑,他说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然后看了看天色,才苦笑道:“原来不知不觉间,天已经黑了。”
李正移到他的身旁站着,同样望着水面道:“你真该好好看一看自己,比痛哭流涕还难看的一张脸,。不是认为自己是对的么,既然如此,又介怀什么?”
uk终于回头了,望着李正的侧脸道:“我做的事情是对的么?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我不是个好人,我自私自利的只会为自己着想,除了我在乎的人,我甚至可以牺牲其他所有无辜的性命。。我根本不该当警察,这样的我根本不配!”
李正也回望着uk,眼里闪过一丝不豫,他道:“你已经后悔做警察了么?或者说,你觉得如果换了另外的人处在你的位子上,他能比你干的更好?还是说,你觉得杀了自己妻儿的狄荣会愿意浑浑僵僵的继续活着?我不想说你做得对,可我知道你没错!”
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,流到嘴里,尝起来异样的苦涩,此时的uk已经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,他说:“你不会明白的,那种感觉,像是完全背叛了自己的信仰,就算最初只想当个平凡安逸米虫的时候,我也从来没想过会逼一个人去死,这种可怕的感觉,你怎么能明白?”
李正又叹了一口气,把抱着头的uk按到自己的怀里,他没再说一句劝解的话,只是不停的安抚着uk,其实,他怎么会不明白那种感觉呢?自从来到uk身边以后,他就无时无刻不受着内心的煎熬,他想做的事情,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,而且绝不后悔,可是。他却阻止不了心口的疼痛感,无关于信仰,却是会彻底颠覆了那一片得来不易的信任。两相比较之下,他李正的,仿佛更加无解!